【Graves/Credence】雅各布和格莱登斯怀疑自己失恋了（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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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瓦尔开始后悔对克莱登斯说话的时候语气太凶，因为本来就内向的男孩变得更加沉默了。
那天晚上克莱登斯始终没有学会治愈的咒语，而当时钟过了午夜十二点，帕西瓦尔叹了口气，自己施咒让伤口愈合了。
“去睡吧。”帕西瓦尔自认为语气并不凶悍，但男孩却哽咽起来。
“先生，是不是如果我能学会这个咒语，你就不会把我送走？”男孩轻轻地拉住他的袖口，垂着头小声问。
“我和忒休斯的话你都听到了？”帕西瓦尔并不打算隐瞒，克莱登斯迟早都会知道。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男孩小声地辩解，仿佛害怕因此遭到严厉地惩罚。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帕西瓦尔淡淡地说，“我已经让忒休斯联络霍格沃茨，弄妥了之后，这周末我就带你去买上学需要的东西。”帕西瓦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而事实证明他显然并不擅长这样的表达，因为男孩听到这些话之后似乎哭得更凶了。
“先生，对不起，我不会打扰您和奎妮小姐的，求求您不要把我赶走……”克莱登斯的话断断续续，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完全表达出来。
“胡闹！”帕西瓦尔冷冷地训斥了男孩，但他体谅了是男孩对他过份的依恋才说出这样语无伦次的话来。
他冷冷地命令男孩回房间睡觉，因为过度使用精神力的男孩需要好好的休息。
但今天他就开始后悔让克莱登斯回房间的命令了。晚餐过后，甚至不用他开口，男孩就自觉地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晚都不下来。
帕西瓦尔随手翻着《预言家日报》，却连头版的标题都没有读进去。他的男孩很快就要离开他去新的学校了，而他们现在却还像是一对怄气的父子，在浪费他们能够一起相处的最后的时光。
他们之中总有一个需要低头，但帕西瓦尔并不认为，他会是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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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总比预料变化得快。
帕西瓦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克莱登斯的房门。
“稍等……”
男孩的声音隔着沉闷的胡桃木门传过来，帕西瓦尔总觉得听起来似乎有一点点慌乱。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男孩小声问他。
帕西瓦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目光被男孩背着双手的奇怪站姿吸引。
“你的手怎么了？”帕西瓦尔问克莱登斯，职业的经验让他知道，越想藏起来的，就越有问题
“没……没什么……”克莱登斯小声回答。
帕西瓦尔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告诉男孩，他到底有多不擅长撒谎，无论是有些颤抖的声线还是刻意回避的目光，没有一样不在昭示着他在隐瞒着什么。
“把手打开。”帕西瓦尔命令。克莱登斯咬着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已经连我的话都不肯听吗？”帕西瓦尔冷下脸来，语气有些严厉。
“不是的，先生，不是的……”克莱登斯急忙摇头否认，语气里带着惶恐和焦虑。帕西瓦尔趁机拉过男孩的手，轻轻地摊开他的手心。
掌心是纵横交错的伤痕，似乎是什么利器划开的口子。有一些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而好几条却还翻着新鲜的皮肉。
帕西瓦尔皱着眉，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克莱登斯在他的荫蔽之下，没有人可以伤到他。这显然是男孩自残留下的伤痕。
“你就这样自轻自贱吗，克莱登斯？”帕西瓦尔的声音像刀锋一样冷厉。克莱登斯听在耳中，觉得比手上被割开的伤口还要疼。
“不是的，先生……”男孩哽咽起来，他本就不善言辞，只是急得掉泪，却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这只是练习……可我，做不好……”
帕西瓦尔很快从凌乱的语句中抓住了关键的字词——“练习”。
“你用这样的方式练习……治愈咒？”惊怒的语气中夹杂着心疼，而在克莱登斯看来，却似乎是气得发抖的样子。
“对不起……”克莱登斯垂着头道歉，眼泪大滴大滴地滴在胡桃木地板上，“我在想，如果我能学会治愈咒，我是不是就可以请求您让我留下。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好……”
“克莱登斯，送你去霍格沃茨并不是惩罚……”帕西瓦尔轻温柔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试图向他解释。但克莱登斯却只是不停地摇头。
“我不会打扰您和奎妮小姐的。我保证会乖的，所以，求您……”男孩仿佛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仰起头来看着帕西瓦尔，“求您不要赶我走，先生……”
“我和奎妮？”帕西瓦尔抬了抬眉毛，他觉得今晚有必要和不知道多少天都在胡思乱想的男孩好好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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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因为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你以为我要向奎妮求婚？”帕西瓦尔双腿交叠地坐在椅子上，克莱登斯点了点头。
“这是给你的，打开它。”帕西瓦尔把一个包装地十分精致的盒子的递到克莱登斯手上。
男孩小心翼翼地拆开，尽量不弄坏系紧的丝带和烫金的包装彩纸。然后，他愣住了——包在里面的，就是他那天晚上看到帕西瓦尔装进衣服口袋里的那个丝绒盒子。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帕西瓦尔问一脸震惊的克莱登斯，男孩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Happy birthday，my boy！” 帕西瓦尔的语气难得得温柔，克莱登斯却哭得更凶了。
帕西瓦尔握住男孩的手，他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男孩噤声，低沉的声音诵念出古朴的咒语，男孩手心的伤痕缓缓愈合，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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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青铜戒指稳稳地安放在盒子的正中，斑驳的纹理和沉闷的颜色都昭示着这是一个古旧的物件。戒圈上有一只鹰的抽象图腾。
“念动咒语，再擦亮鹰翼，就算我们远隔千里，也能互相和对方说话。”帕西瓦尔冲着男孩扬了扬手，克莱登斯看到部长修长的食指上，也戴了一枚相同的戒指。“你去了霍格沃茨，如果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就擦亮它。”
克莱登斯知道，即使在巫师的世界，这也是一件十分贵重的礼物。这是帕西瓦尔对他即将远行地体贴安慰。他应该感谢先生的，可是……
男孩欲言又止，咬了无数次嘴唇，最终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先生，我可以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您可以收回这个戒指吗？”克莱登斯小小声地说，他垂着头不敢看帕西瓦尔的脸色，“我想用它换一份我真正想要的……礼物……”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在为自己得寸进尺的话语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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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改变主意了？”忒休斯觉得帕西瓦尔一大清早把他叫到办公室是在小题大做。
“是的。”帕西瓦尔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想我应该尽早告诉你我的决定，以免到时失约于人，让你难做。”
“你多虑了，珀西，”忒休斯也喝了一口咖啡，他今天要了一杯和帕西瓦尔一样的黑咖啡，才咽了一口，就苦得神志不清，以至于“其实我还没有开始联络霍格沃茨”这句蠢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一记钻心剜骨就把忒休斯连着椅子射到了门板上，帕西瓦尔果然是个很现实的人。
“我只是想说，太特殊的人，并不适合学校教育……”比如他的可爱的富有才华的弟弟纽特！忒休斯咳了两声，心口开始要命得疼。
“你可以走了，斯卡曼德先生。”帕西瓦尔重新把自己埋进了文件堆里。在无数次帕西瓦尔觉得他误交损友之后，忒休斯终于也有了同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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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妮察觉到了雅各布的心不在焉。当一个可爱的胖子对着美食都一脸愁苦的表情，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了人生当中跨不过去的坎。无论是怎样的不幸，她都会和他一起度过。奎妮暗暗下定了决心，却在思维的触须温柔地抚摸过雅各布的思绪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哦，Honey，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和部长在一起？”她微笑着给雅各布加了一点热可可。奎妮轻轻地咬住嘴唇的样子总是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如果不是要彻底打消雅各布心头的疑虑，奎妮并不想再回忆一次那天糟糕的经历：
她把咖啡放在了帕西瓦尔的办公桌上，正打算真身离开，就被部长叫住了。
“你还在和那个麻鸡交往吗？”帕西瓦尔双手交叠，靠在椅背上。他的声音似乎永远都这样疏离又清冷，奎妮觉得她此刻像是等待着被审判的罪犯。
奎妮轻轻地咬住嘴唇，握着托盘的手不自觉地扣紧，“我们只是偶尔会见面，”奎妮尽量让自己笑得十分自然，“普通朋友的那种。”并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这样温暖的笑容，魔法部的精英也不例外。
但帕西瓦尔显然不在“普通男人”的行列，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奎妮，仿佛下一秒就会随手甩出一记钻心咒惩罚她并不高明的谎言。注孤生的典型。
“以你和麻鸡交往的经验，你觉得十六岁的男孩会喜欢怎样的生日礼物？”帕西瓦尔抿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来看着她。
“啊？”奎妮觉得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一下帕西瓦尔刚才说了什么？
“你是说克莱登斯会喜欢什么吗，部长？”奎妮十分不怕死地把帕西瓦尔的问题按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一下，看到对方凌厉的目光之后，擅长察言观色的奎妮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所以，今天下班，你陪我去挑礼物。”帕西瓦尔冷冷地说，“而且，不许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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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说你加班？”雅各布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这简直比他得到那笔银行贷款的时候还要高兴。
“可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欲言又止。
“不是你想的那样，Honey。”奎妮轻轻地笑了笑，她知道雅各布指的是她和部长看起来很亲密这件事，“因为，最近有一个同事在追求我，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奎妮觉得她这辈子大概很难忘掉当时那个荒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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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搭上来。”帕西瓦尔冷冷地命令，“但是不许摸到我的手。还有，不准靠在我肩膀上。”
奎妮不知道帕西瓦尔为什么是一副仿若吃了大亏的表情，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可是安全部的许多小伙子都希望得到的。才转过街角，帕西瓦尔就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并且始终和她保持着大约两步的距离，奎妮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
20.
“所以，最后你建议他挑了什么？”雅各布的语气开始轻松起来，在这样愉快的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回想他之前已经计划的如果奎妮嫁给部长他要怎样度过艰难的抑郁期这样愚蠢的担忧。
“最后部长自己挑中了一对可以互相通话的戒指，并没有采纳我的任何建议。”奎妮微笑着耸了耸肩，“但他迟早会知道，克莱登斯并不需要那样的礼物。”
男孩一点都不想离开部长，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除了帕西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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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登斯抚摸着红色的丝绒小盒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笑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因为他太少有机会做这个愉快的动作。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而且是先生送给他的。
“我想留在您的身边……请不要把我送走……”克莱登斯还记得他当时双手把戒指送到帕西瓦尔面前，低着头小声请求。这是他想要换取的生日礼物。
“克莱登斯，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帕西瓦尔没有接过男孩手中的盒子，只是叹气。
“对不起……”男孩又开始垂着头道歉的时候，他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拥抱。
“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来的。所以，今年你可以收双份的礼物。”帕西瓦尔揉了揉揉克莱登斯的头发，男孩的执念超过他的想象，或许忒休斯说得对，霍格沃茨并不适合克莱登斯，而需要学会独立和坦诚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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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瓦尔翻开了《预言家日报》，格林德沃在逃，世界依旧乱糟糟。
“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男孩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手里紧紧地攥着魔杖。
帕西瓦尔合上了报纸，他看了一眼沙发和茶几的距离。这次，他有信心，在酒瓶砸中额角之前，完美地闪躲过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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